16 歐米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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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6 歐米伽
正想著，三千丈談完了，招呼兩人離開。方謝謝想到馬上就要見到修蘭笑，暗中緊張地吞咽一口唾液，因大門故障而生的疑慮暫且放在了一邊。
三千丈熟門熟路地來到一扇門前，敲門的同時就擡腿走了進去，邊走邊打招呼：“哈啰，Boss，我回來咯。塔洛馬蒂回‘深淵’了，下次再見面就是敵人了，所以我把路上撿到的兩個獵人帶了回來。”
房間深處傳來一陣“劈裏啪啦”的巨響，還混雜慘叫，好像有人被一堆掉落的書埋在了底下。
在三千丈幸災樂禍的註視下，那堆書裏掙紮出一個棕毛亂翹的腦袋，腦袋痛苦□□著，發出方謝謝熟悉的聲音，“……為了他人的心臟健康，爆炸性消息能不能不要緊跟在‘哈啰’後面說？我應該提醒過你才對的呀。”
“我有特意多說一句‘我回來了’。”
“那還真是勞你費心了。”修蘭笑揉著腦袋嘆氣，一邊在書堆裏東摸西摸找眼鏡，一邊問：“塔洛馬蒂回‘深淵’了是怎麽回事，還真有點突然。”
“啊，我今天偶爾撞見她，隨口刺激了她幾句。”
“……為什麽要做這麽多餘的事啊！”
“當時有兩只獵人藏在旁邊，我要是不說點猛料，她再找一找就要找到獵人了。被她找到的話，我們不就沒有王牌了嗎？”
“嘖……倒確實是這麽回事。”
“要是塔洛馬蒂再留在這裏，隨時可能看破Boss你隱瞞了實驗已成功的事實，那時候她肯定立刻反水，我們不知她何時會看破，只能被動挨打。現在打發她回去，‘深淵’那位恐怕還是會立刻行動，但我們已經有了獵人，勉強掌握了先手。”
“這個說得也有道理啦。可不管怎麽說，突然見不到小馬蒂，我還是有點失落……”
“哎呀，原來Boss迷上塔洛馬蒂啦？那還真是抱歉～”
他們兩個在那邊很悠閑地聊天，方謝謝和端木聽在耳裏卻暗暗感到心驚。撞見塔洛馬蒂時，他們自以為見機得快又藏得隱蔽，沒想到根本早就被發現了，而且還被三千丈不動聲色地搭救了一把。
再想到三千丈當時與塔洛馬蒂的對話，本以為他只是口無遮攔，原來卻另有一層打算。他的實力兩人早已見過，現在看來還是個心思縝密、懂得見機行事的聰明人……聰明混沌。
若不是被卷進這回的事件，兩人恐怕永遠不會知道混沌的進化竟能達到如此驚人的地步。世界之大，實在不是人的想象所能追及的。
修蘭笑摸了半天，把本來就亂成一團的書堆翻得慘不忍睹，終於歡呼一聲，抓出眼鏡，隨便擦一擦便架上鼻梁，“那麽，你撿回來的獵人在哪裏呢？我猜……”他的句尾帶上了一絲莫測的笑音，“……該不會是不久前才見過的那兩位吧？”
真是不好意思沒有給你半點驚喜。
事已至此，也沒什麽好忸怩的了，方謝謝和端木先後走進房間。修蘭笑盤坐在書堆裏，見到他們果然毫無訝色，只是笑著擡手打個招呼，“呀，兩位小朋友。”
他的樣子和在叉子樓時沒什麽區別，非要說哪裏不一樣，那就是整個人容光煥發，看來不僅沒因跳下百層高樓而傷筋斷骨，反而碰到了什麽好事。
房間雖然也采用和外面一樣的銀白色金屬作為墻壁和天花板，還能見到一些疑似研究設備的精密裝置，可總體來說很有生活氣息，角落還有張床，估計這裏就是修蘭笑的生活起居之所。
……總覺得，簡樸得超乎想象。
方謝謝好奇張望時，端木盯著修蘭笑，一字字地說：“又見到你了。”
修蘭笑點頭道：“嗯，真是意外之喜，我現在碰巧非常需要獵人的力量。”
這話他在叉子樓頂也說過，端木當時雖不明所以，現在卻多少能猜到，這恐怕是因為原本與修蘭笑結為同盟的混沌露出了背叛之心的緣故。
這時，三千丈在旁邊插嘴：“對了，Boss，忘了提醒你，這位穿黑衣服的獵人好像是為了搗毀你的實驗成果而來。”
端木一下子渾身緊繃，斜眼瞪方謝謝，額角青筋微微跳動。
——這白癡，又壞事！
修蘭笑卻一點沒有意外的樣子，“雖然我有點受打擊……不過想想也是理所當然，畢竟對‘天都市的守護者’來說，沒有什麽比讓城市恢覆原狀更重要的呀。”
既然目的已經暴露，端木也沒什麽好隱瞞的了，單刀直入地問：“叉子樓頂那只混沌在哪裏？”
修蘭笑想了想，說：“比起說明，還是直接讓你看到更快。”說著，他站起身，扶扶眼鏡便從端木身邊走過去，“走吧，我帶你去看那只混沌。”
他就算拒絕回答、閃爍其詞、出言譏諷乃至直接命令三千丈趕人，端木都不可能比現在更驚訝了。能親眼確認必須消滅的目標固然好，可修蘭笑坦然的態度令他感到了一絲不安，情不自禁地尋思，是否有什麽自己尚不了解的事實支撐著修蘭笑的自信，令他能夠毫無忌憚地將最重要的實驗道具展示給敵人。
事已至此，多想無益，端木姑且跟上修蘭笑，只不過警戒心又上調了三個檔次。
四人通過電梯上升數層。電梯門一開，方謝謝立刻感到這裏的氣氛和別處不同，似乎空氣都更加緊繃。放眼望去不見任何顯露在外的保全設施，可這種難以捉摸的感覺比荷槍實彈環伺更具備威懾力。
修蘭笑帶領一行人行至走廊盡頭。這裏好像已經到了死胡同，三面都是閃閃發光的金屬墻，連扇門也沒有，修蘭笑卻對著白墻煞有介事地清清嗓子，莊嚴地說：“芝麻開門。”
你耍我嗎？這念頭一瞬間浮上端木心頭。
沒想到，修蘭笑話音剛落，正面金屬墻上便出現門狀縫隙，墻面正中央的一塊緩緩後退，正中央又裂開一道豎縫，將門一分為二，各自退向兩側，一道漆黑的懸空走道出現在眾人面前。
“……我好想在‘守序善良’也到處裝上這樣的密道。”方謝謝興奮得臉頰通紅。
修蘭笑神秘一笑，當先邁步踏上走道，其他三人紛紛跟上。踏進門的一瞬，方謝謝只覺身邊閃過兩道綠光，低頭確認時卻什麽都沒看見。
如同知曉他的疑惑一般，修蘭笑解釋道：“裝在地板下的手指靜脈識別系統會掃描每個來客十指內的靜脈分布，若沒有在其中找到我的信息，一毫秒內大家就都蒸發成離子啦。”
三千丈悠閑地說：“這麽說，只要活生生地綁架Boss就沒問題了。”
“哈哈……確實，這麽一來就沒問題了，不過綁架我須得越過你，那可比欺騙生物識別系統難多了。”
聽著他們的對話，端木一時也分不清那究竟是故意威懾抑或真的只是隨口閑聊，幹脆當做沒聽見，著意觀察四周環境。
這是一個給人以無限之感的大型空間，不知從何處透出的光將一切照得朦朧微亮，卻看不清空間的邊界在何處，放眼四面，只能望見向更深處延伸的薄暗，唯一確實的就是足下半透明的懸空走道。
走出大概十幾米，修蘭笑停下腳步，朝黑暗喚道：“一百零八號。”
他的聲音被吸入黑暗，沒有激起半分波浪。可漸漸地，一向以視力自傲的方謝謝看見遠處浮出一個黑點。黑點朝這邊靠近，變成線、變成棒……最後停在眾人面前，原來是個厚約三寸、直徑約十二寸的銀色金屬盤。
修蘭笑在金屬盤側面輕輕一按，盤蓋安靜地向兩面開啟，露出內部之物。
端木脊背竄過一股細微的電流，差點直接拔出槍來，眼角卻瞥見三千丈就站在旁邊，只好強自忍耐。
銀盤內的東西不是其他，正是那枚深黑色的“鉆石”。
“鉆石”原本晶瑩剔透，之所以變成現在的顏色，是因為容納了異物的緣故。
曾在天都市內吞噬成千上萬只混沌、通過另一條進化之路爬至頂端的混沌，目前就在這枚“鉆石”內。
——只要將它毀掉……
端木瞬也不瞬地緊盯著“鉆石”，卻隨即輕“咦”一聲，發現了異狀。總覺得“鉆石”裏的東西和之前見到時不一樣了。之前是種帶灰的黑，現在卻黑得徹底，裏面還散布著斑斑點點、似隱若現的銀色光星，久視之下竟給人一種凝望夏日星夜的錯覺。
之前那股惹人不快的濁氣不見了，整體氣質更為精煉、純粹，就好像……
“……已經完成了。”他不禁低喃。
他本來只是自言自語，修蘭笑聽見卻高興地瞇起眼睛，用力點頭道：“沒錯沒錯，端木小朋友真是識貨。我呢，從在叉子樓頂看到那只混沌的一瞬起，靈感就源源不斷地冒出來，止都止不住，一回到這裏就日以繼夜地工作，結果比預先設想大為提前地做出了成品，也即呈現在你面前的——混沌‘歐米伽’。”
“成品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世上任何一只混沌，只要通過吞噬的方式與歐米伽合為一體，便將掌握隨心所欲改變世界規則的力量——即使是作為這個世界根基的‘核心秩序’也不例外。怎樣，很了不起吧？”
修蘭笑的聲音透著孩童般的快樂，兩只眼睛因多年心願得償而閃閃發亮。端木卻是霍然色變，驚怒交集之下一個字都說不出來，呼吸陡然變得急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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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千丈熟門熟路地來到一扇門前，敲門的同時就擡腿走了進去，邊走邊打招呼：“哈啰，Boss，我回來咯。塔洛馬蒂回‘深淵’了，下次再見面就是敵人了，所以我把路上撿到的兩個獵人帶了回來。”
房間深處傳來一陣“劈裏啪啦”的巨響，還混雜慘叫，好像有人被一堆掉落的書埋在了底下。
在三千丈幸災樂禍的註視下，那堆書裏掙紮出一個棕毛亂翹的腦袋，腦袋痛苦□□著，發出方謝謝熟悉的聲音，“……為了他人的心臟健康，爆炸性消息能不能不要緊跟在‘哈啰’後面說？我應該提醒過你才對的呀。”
“我有特意多說一句‘我回來了’。”
“那還真是勞你費心了。”修蘭笑揉著腦袋嘆氣，一邊在書堆裏東摸西摸找眼鏡，一邊問：“塔洛馬蒂回‘深淵’了是怎麽回事，還真有點突然。”
“啊，我今天偶爾撞見她，隨口刺激了她幾句。”
“……為什麽要做這麽多餘的事啊！”
“當時有兩只獵人藏在旁邊，我要是不說點猛料，她再找一找就要找到獵人了。被她找到的話，我們不就沒有王牌了嗎？”
“嘖……倒確實是這麽回事。”
“要是塔洛馬蒂再留在這裏，隨時可能看破Boss你隱瞞了實驗已成功的事實，那時候她肯定立刻反水，我們不知她何時會看破，只能被動挨打。現在打發她回去，‘深淵’那位恐怕還是會立刻行動，但我們已經有了獵人，勉強掌握了先手。”
“這個說得也有道理啦。可不管怎麽說，突然見不到小馬蒂，我還是有點失落……”
“哎呀，原來Boss迷上塔洛馬蒂啦？那還真是抱歉～”
他們兩個在那邊很悠閑地聊天，方謝謝和端木聽在耳裏卻暗暗感到心驚。撞見塔洛馬蒂時，他們自以為見機得快又藏得隱蔽，沒想到根本早就被發現了，而且還被三千丈不動聲色地搭救了一把。
再想到三千丈當時與塔洛馬蒂的對話，本以為他只是口無遮攔，原來卻另有一層打算。他的實力兩人早已見過，現在看來還是個心思縝密、懂得見機行事的聰明人……聰明混沌。
若不是被卷進這回的事件，兩人恐怕永遠不會知道混沌的進化竟能達到如此驚人的地步。世界之大，實在不是人的想象所能追及的。
修蘭笑摸了半天，把本來就亂成一團的書堆翻得慘不忍睹，終於歡呼一聲，抓出眼鏡，隨便擦一擦便架上鼻梁，“那麽，你撿回來的獵人在哪裏呢？我猜……”他的句尾帶上了一絲莫測的笑音，“……該不會是不久前才見過的那兩位吧？”
真是不好意思沒有給你半點驚喜。
事已至此，也沒什麽好忸怩的了，方謝謝和端木先後走進房間。修蘭笑盤坐在書堆裏，見到他們果然毫無訝色，只是笑著擡手打個招呼，“呀，兩位小朋友。”
他的樣子和在叉子樓時沒什麽區別，非要說哪裏不一樣，那就是整個人容光煥發，看來不僅沒因跳下百層高樓而傷筋斷骨，反而碰到了什麽好事。
房間雖然也采用和外面一樣的銀白色金屬作為墻壁和天花板，還能見到一些疑似研究設備的精密裝置，可總體來說很有生活氣息，角落還有張床，估計這裏就是修蘭笑的生活起居之所。
……總覺得，簡樸得超乎想象。
方謝謝好奇張望時，端木盯著修蘭笑，一字字地說：“又見到你了。”
修蘭笑點頭道：“嗯，真是意外之喜，我現在碰巧非常需要獵人的力量。”
這話他在叉子樓頂也說過，端木當時雖不明所以，現在卻多少能猜到，這恐怕是因為原本與修蘭笑結為同盟的混沌露出了背叛之心的緣故。
這時，三千丈在旁邊插嘴：“對了，Boss，忘了提醒你，這位穿黑衣服的獵人好像是為了搗毀你的實驗成果而來。”
端木一下子渾身緊繃，斜眼瞪方謝謝，額角青筋微微跳動。
——這白癡，又壞事！
修蘭笑卻一點沒有意外的樣子，“雖然我有點受打擊……不過想想也是理所當然，畢竟對‘天都市的守護者’來說，沒有什麽比讓城市恢覆原狀更重要的呀。”
既然目的已經暴露，端木也沒什麽好隱瞞的了，單刀直入地問：“叉子樓頂那只混沌在哪裏？”
修蘭笑想了想，說：“比起說明，還是直接讓你看到更快。”說著，他站起身，扶扶眼鏡便從端木身邊走過去，“走吧，我帶你去看那只混沌。”
他就算拒絕回答、閃爍其詞、出言譏諷乃至直接命令三千丈趕人，端木都不可能比現在更驚訝了。能親眼確認必須消滅的目標固然好，可修蘭笑坦然的態度令他感到了一絲不安，情不自禁地尋思，是否有什麽自己尚不了解的事實支撐著修蘭笑的自信，令他能夠毫無忌憚地將最重要的實驗道具展示給敵人。
事已至此，多想無益，端木姑且跟上修蘭笑，只不過警戒心又上調了三個檔次。
四人通過電梯上升數層。電梯門一開，方謝謝立刻感到這裏的氣氛和別處不同，似乎空氣都更加緊繃。放眼望去不見任何顯露在外的保全設施，可這種難以捉摸的感覺比荷槍實彈環伺更具備威懾力。
修蘭笑帶領一行人行至走廊盡頭。這裏好像已經到了死胡同，三面都是閃閃發光的金屬墻，連扇門也沒有，修蘭笑卻對著白墻煞有介事地清清嗓子，莊嚴地說：“芝麻開門。”
你耍我嗎？這念頭一瞬間浮上端木心頭。
沒想到，修蘭笑話音剛落，正面金屬墻上便出現門狀縫隙，墻面正中央的一塊緩緩後退，正中央又裂開一道豎縫，將門一分為二，各自退向兩側，一道漆黑的懸空走道出現在眾人面前。
“……我好想在‘守序善良’也到處裝上這樣的密道。”方謝謝興奮得臉頰通紅。
修蘭笑神秘一笑，當先邁步踏上走道，其他三人紛紛跟上。踏進門的一瞬，方謝謝只覺身邊閃過兩道綠光，低頭確認時卻什麽都沒看見。
如同知曉他的疑惑一般，修蘭笑解釋道：“裝在地板下的手指靜脈識別系統會掃描每個來客十指內的靜脈分布，若沒有在其中找到我的信息，一毫秒內大家就都蒸發成離子啦。”
三千丈悠閑地說：“這麽說，只要活生生地綁架Boss就沒問題了。”
“哈哈……確實，這麽一來就沒問題了，不過綁架我須得越過你，那可比欺騙生物識別系統難多了。”
聽著他們的對話，端木一時也分不清那究竟是故意威懾抑或真的只是隨口閑聊，幹脆當做沒聽見，著意觀察四周環境。
這是一個給人以無限之感的大型空間，不知從何處透出的光將一切照得朦朧微亮，卻看不清空間的邊界在何處，放眼四面，只能望見向更深處延伸的薄暗，唯一確實的就是足下半透明的懸空走道。
走出大概十幾米，修蘭笑停下腳步，朝黑暗喚道：“一百零八號。”
他的聲音被吸入黑暗，沒有激起半分波浪。可漸漸地，一向以視力自傲的方謝謝看見遠處浮出一個黑點。黑點朝這邊靠近，變成線、變成棒……最後停在眾人面前，原來是個厚約三寸、直徑約十二寸的銀色金屬盤。
修蘭笑在金屬盤側面輕輕一按，盤蓋安靜地向兩面開啟，露出內部之物。
端木脊背竄過一股細微的電流，差點直接拔出槍來，眼角卻瞥見三千丈就站在旁邊，只好強自忍耐。
銀盤內的東西不是其他，正是那枚深黑色的“鉆石”。
“鉆石”原本晶瑩剔透，之所以變成現在的顏色，是因為容納了異物的緣故。
曾在天都市內吞噬成千上萬只混沌、通過另一條進化之路爬至頂端的混沌，目前就在這枚“鉆石”內。
——只要將它毀掉……
端木瞬也不瞬地緊盯著“鉆石”，卻隨即輕“咦”一聲，發現了異狀。總覺得“鉆石”裏的東西和之前見到時不一樣了。之前是種帶灰的黑，現在卻黑得徹底，裏面還散布著斑斑點點、似隱若現的銀色光星，久視之下竟給人一種凝望夏日星夜的錯覺。
之前那股惹人不快的濁氣不見了，整體氣質更為精煉、純粹，就好像……
“……已經完成了。”他不禁低喃。
他本來只是自言自語，修蘭笑聽見卻高興地瞇起眼睛，用力點頭道：“沒錯沒錯，端木小朋友真是識貨。我呢，從在叉子樓頂看到那只混沌的一瞬起，靈感就源源不斷地冒出來，止都止不住，一回到這裏就日以繼夜地工作，結果比預先設想大為提前地做出了成品，也即呈現在你面前的——混沌‘歐米伽’。”
“成品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世上任何一只混沌，只要通過吞噬的方式與歐米伽合為一體，便將掌握隨心所欲改變世界規則的力量——即使是作為這個世界根基的‘核心秩序’也不例外。怎樣，很了不起吧？”
修蘭笑的聲音透著孩童般的快樂，兩只眼睛因多年心願得償而閃閃發亮。端木卻是霍然色變，驚怒交集之下一個字都說不出來，呼吸陡然變得急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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